文 / You-Hsing Sung
1953 年克拉克（Francis Crick）及華生（James Watson）發現了雙股螺旋的染色體結構，開啟了科學界對於類人基因工程研究的創始與發展；50 年後，人類的 30 億萬對鹼基對已被排列出來，更進一步地帶領人們了解人類的基因以及對於疾病發展的相關應用。基因工程是一項對基因施與改造的技術，相關的基因倫理議題層出不窮，可以想像，再 50 年後，基因工程家與生醫倫理學家的對峙會到達哪一個平衡點呢？
本月 10 日，將近 150 位美國頂尖的科學家與相關單位匯聚於哈佛大學，展開一場閉門式的會議，沒有媒體受邀，也沒有任何公開單位的條例申請。會議後不久後，西北大學（Northwestern U）的生醫倫理學教授 Laurie Zoloth 及已獲邀約卻拒絕前往的史丹佛（Stanford U）生醫工程學教授 Drew Endy 公開質疑了這項秘密計劃的可行性與倫理價值，而使得這項閉門會議曝光。
擔心人工智慧的反撲 基因科技的倫理受重視
而今，我們已「讀」出人類的基因體密碼，這群科學家們希望可以利用化學合成物「寫」出人類基因體的遺傳物質！根據已知的人類基因體密碼，人們將可以依照「主觀」的構想，而「寫」出一系列客製化或是仿化的基因體：應用於基因醫療、基因增強甚至是編寫出歷代帝王所渴求得長生不死基因。好比機器人學家所謂的程式碼撰寫，人們開始擔心人工智慧的反撲；而人工基因體的危害何在呢？藉由病毒傳染散播人工基因體細胞，或是人工細胞若入基因體駭客手中後果將無法想像；基因倫理或許就是在防治這些電影情節上映於我們周遭。
雖然這次會議的主辦人─哈佛大學教授 George Church 指出他們並沒有要製造「人」，而是要利用基因體序列合成「細胞」，而這些細胞可以應用于許多不同人類器官疾病上的發展與藥物篩選。不過，可以想像的是，要如何設定這些細胞合成的倫理道德界限會是一個長遠的挑戰。既然我們可以恣意合成基因體，那會想要「製造」誰的細胞呢？Zoloth 教授提出是否可以定序並合成愛因斯坦（Albert Einstein）的細胞？那誰又有權製造與擁有這些細胞呢？
這一樁閉門會議事件之所以會遭到多方基因倫理界的質疑與抨擊，一方面也是不久之前，美國國家科學院主辦的國際基因編輯高峰會議於 2015 年 12 月探討人類的基因編輯（gene editing）的合理性，並將基因編輯技術列為大規模殺傷武器，極力呼籲這種技術將導致出現「訂製嬰兒」。
而於同年的 4 月，中國首度將 CRISPR-Cas9 剪接技術應用于人類胚胎，他們解釋所使用的是無法存活胚胎，雖然最後實驗宣布告吹，但此次的嘗試引起國際質疑，並認為人類的基因，應該是目前普遍認為不能逾越的底線。編輯人類基因已經遭受如此多方的抨彈，可想而知各界對於人工合成人類基因的反應，也可以理解為何此會議要如此「秘密」。
基因科技突飛猛進 生醫學正朝客製化發展
另一方面，人工基因體的合成細胞技術日益發達，今年三月底，由美國基因體研究先驅，同時也是第一代基因體計劃的領導人之一 – 文特（Craig Venter）所領導的研究團隊於科學（Science）期刊發表人工製造出迄今已知最小的基因體生命：JCVI-syn3.9，其基因體僅包含維持生命的 473 個必須基因，這個成果顯示基因體工程已經為踏入下一個時代而奠下了前驅準備。Zoloth 教授也提出以成本上看來，組裝人類基因體的成本估計可行，若此計劃將訂，會是一項很有可能達成的目標。
若暫時放下道德倫理，以科學的觀點看來，這項計劃將會是新時代的突破，受惠者將廣布各領域，我們將更加了解我們本身以及個體的差異性，人類基因體細胞將可應用於各疾病的藥物篩選用及模式細胞研究，有機會製作個人化的細胞器官補給轉移，生醫學將會朝著精緻化與客製化發展。
雖然 Church 教授申明這項計劃用意不在「製造人」，而是更進一步地挑戰合成生物學（synthetic biology）的技術；但不對外的會議很難不讓外界抱持有違規範聯想。最後，主辦單位指出，這次的會議將會發表於科學期刊，並且連同公佈此次會議的錄影，所以不便事前對外公佈。但可以想像這個計劃若攤出檯面，將會牽連國際間學術、道德、技術與產業上的議題。
延伸閱讀：基因工程的倫理與道德(二)：訂製基因的技術發展與道德爭議©www.geneonline.news. All rights reserved. 基因線上版權所有 未經授權不得轉載。合作請聯繫：service@geneonlineasia.com
參考文獻：
1. The New York Times: Scientists Talk Privately About Creating a Synthetic Human Genome. May 13, 2016/5/16
2. Letter from Drew Endy & Laurie Zoloth: https://goo.gl/txdauC
3. Clyde A. Hutchison III et al., Design and synthesis of a minimal bacterial genome. 2016 Sci. 351:aad6253
4. John Travis. Inside the summit on human gene editing: A reporter’s notebook. 2015 Sci. http://goo.gl/IGRk8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