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Angela Chang
在传统的科学研究中，随机对照试验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 RCT) 是评估药物安全性及有效性的黄金准则，借由将研究对象随机分组并进行不同干预，在严格的条件下对照效果的不同。然而，这种研究方法非常昂贵，且狭隘的收案条件往往无法使试验结果外推至更广的族群，长期的疗效及安全性亦无法从有限的追踪期间得知。相对于 RCT，运用真实世界数据 (Real-world data; RWD) 进行研究所产生的真实世界证据 (Real-world evidence; RWE) 可提供较为贴近真实情况的资讯，近年来已逐渐在医疗决策过程中扮演重要的角色，其定义如下：
- 真实世界数据 (Real-world data; RWD)：传统临床试验以外所取得有关病患健康状态或常规保健服务的数据，其来源包含电子病历资料、医疗保险索赔数据、疾病注册研究、病患自行提供的资讯(如穿戴式健康追踪器)等。
- 真实世界证据 (Real-world evidence; RWE)：RWD 经过严谨的资料验证、研究设计与分析所得出有关用药方式、药物潜在好处或风险的临床证据。
2016年12月美国通过《21世纪医疗法案》(21st Century Cures Act)，其中要求美国食品药物管理署 (FDA) 制订一套利用 RWE 来佐证、支持医药品法规及审查决定 (regulatory decision) 的准则，包含已核准药物扩大适应症的批准。2017年8月，美国食品及药物管理署 (FDA) 公布《使用真实世界证据以支持医疗器材查验登记指引》(Use of Real-World Evidence to Support Regulatory Decision-Making for Medical Devices)，正式将 RWE 纳入美国 FDA 审查的参考依据，并说明资料蒐集、来源及处理过程的要求。RWE 的运用虽可望加速 FDA 核准药物及医疗器材的速度，亦有批评者忧心其将降低审核程序的科学性，进而提高病患服用 FDA 核准药物的风险。
针对此反对声浪，美国 FDA 在《21世纪医疗法案》通过的当年于《New England Journal Medicine》发表一篇名为《Real-World Evidence — What Is It and What Can It Tell Us?》的专文，文中澄清 RWE 并不等于排除干预性试验 (planned intervention) 及随机分派 (randomization)，且 RWE 运用于审查过程时仍须遵循严谨的科学研究设计、验证及标准化而形成有效的结论，并强调 RCT 与 RWE 最大的差别仅在数据取得的情境不同，前者为严格受控的临床研究，后者则为真实医疗院所或家庭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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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0日，美国 FDA 宣布与布莱根妇女医院 (Brigham and Women’s Hospital) 及数据分析平台公司 Aetion 合作扩大执行 RCT DUPLICATE 计画，该计画的原始目标为利用 RWE 再现 30 个已完成的随机对照试验结果，本次首度增加 7 个未完成、仍处于第四期临床试验的项目，且为了让试验完全透明化，研究人员将于 clinicaltrials.gov 另外注册该 7 项研究的资料，让 FDA 能直接取得所有研究的架构、过程及结果。
RCT DUPLICATE 计画结果将协助美国 FDA 制订 RWE 用于药品法规及审查决定的准则，并确定 RWE 可于何时、何地为补充性新药申请 (supplemental new drug application) 提供稳健的安全性及有效性预测；本计画目前正处于实施阶段，中期结果预计在 2019 年中出炉，2020 年底前取得全部结果。Aetion 执行长 Carolyn Magill 表示，RCT DUPLICATE 计画将在未来药物发展及审核过程中扮演重要角色，临床前线收集的数据，通常更能全面了解特定治疗如何影响非纳入试验的族群，但必须确保监管程序的透明度。
使用电脑、穿戴装置和其他生物传感器收集并储存健康数据的速度持续增长，这些资讯将帮助我们回答许多过去难以解释的问题，随着分析方法不断优化，真实世界证据 (RWE) 将能更适切地将分析结果应用于医疗产品的开发和批准。然而，美国 FDA 也指出 RWE 存在许多潜在问题，例如非研究目的所产生的数据可靠性不足，以及个人隐私暴露的风险，但这些问题可望借由建立大规模研究网络及计算模型解决，让研究人员能直接从复杂的大数据中依研究目的取得所需的临床数据。尽管《21世纪医疗法案》的核心目标之一为加快药品及医疗器材的审批和授权，但依目前的情势看来，传统的临床试验并非将被完全取代，RWE 也不会成为审查的单一标准，RCT DUPLICATE 计画的结果无疑将提供药物审查过程中，合理使用RWE的方向，并纳入新的决策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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