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ll Street Journal 健康大未來：治癒愛滋病指日可待？

美國華爾街日報（Wall Street Journal）於 9 月 14 日舉辦了以 The Future of Health 為主題的活動，當中包括三場專題討論會。在其中一場以「尋找愛滋病治療方法」（Finding a Cure for HIV）為題的討論中，身兼國際愛滋病學會（International AIDS Society）主席以及澳洲彼得多哈堤感染與免疫研究所（Peter Doherty Institute for Infection and Immunity）所長的 Sharon Lewin 博士討論到幹細胞和基因治療如何有望成為廣泛治癒愛滋病的關鍵。此外，她亦提及研發 COVID-19 的療法如何促進愛滋病治療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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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細胞的治療力量

專題討論會一開始，採訪者提出了有關幹細胞作為潛在愛滋病的潛在治療方法的問題。Lewin 博士首先引述一個愛滋病患者接受幹細胞移植後，病情進入緩解期（remission）的案例。今年 7 月，美國希望之城醫學中心（City of Hope）分享一名現年 66 歲、於 1988 年確診愛滋病的男性患者個案，其三年前因急性白血病而接受非親屬捐贈者的幹細胞移植，他的病情因而得到緩解，事隔約兩年後已經毋須再接受抗愛滋病毒治療，是有史以來第四名因血癌和愛滋病而接受幹細胞移植，並在移植後兩種疾病均能獲緩解的病人，而 Lewin 博士隨後亦證實成功案例又再加一。

接下來，Lewin 博士從具體細節進一步釐清何謂愛滋病治癒。部分現存的療法已經足以抵銷愛滋病毒的負面影響，甚至能使其失去傳播能力。其中一個例子是 DOVATO（dolutegravir / lamivudine），該二合一藥物療法既能消除 HIV-1 患者的症狀，也可令病毒的傳播能力大減，但代價是患者須終身服藥，否則病毒就會復發。她估計全球每年在這些療法的開支高達 250-300 億美元。

Lewin 博士指出當愛滋病患者可以安全地停止治療而病毒不復發時，醫生才會認定他們的病情正處於緩解期。雖然能夠達到這種狀態的患者非常罕見，但也確實為愛滋病治療留下一線曙光，一方面讓患者知道愛滋病的治癒並非不可能，另一方面也激勵科學家以此為目標，繼續努力研究。

前述的五名透過幹細胞移植令病情得到緩解的愛滋病患者都同時患有血癌，需要進行骨髓移植。然而，患者所接受的骨髓都是來自對 HIV 有天然抵抗力的人。據 Lewin 博士所述，這種抵抗力是由患者身上一個特定的基因突變所造成的。她又指出，儘管這類型的移植個案相當罕見，但其療效也能為科學家提供線索，引導他們尋找不需涉及骨髓移植的治療方法。另外，雖然幹細胞療法已有成功例子，但要將之應用於數百萬計的 HIV 感染者，仍然是當前的一大難題。

當被問及有什麼療法可以成為廣泛治癒愛滋病的「全壘打療法」（homerun cure）時，Lewin 博士解釋由於 HIV 本身非常複雜，並且能融入到細胞中，要實現這種療法還有很漫長的路要走。她也補充說：「但這並不代表我們不應該嘗試，因為現今透過多項重大研究合作，已經證實愛滋病是可以治癒的。」而在討論會中提及的各種療法中，她特別指出基因治療或會是最有望獲廣泛推廣的。

基因治療兵分三路抗愛滋

Lewin 博士指出基因治療可以從三種不同的途徑對抗愛滋病，而且目前都已經進入不同階段的臨床試驗。第一種是從起初就保護細胞免受病毒感染，其與骨髓移植的相關治療如出一轍，透過敲除病毒進入細胞所需的重要基因，令病毒無法入侵。然而，儘管圍繞這個概念進行的研究已於美國完成，但參加研究的受試患者仍未能擺脫抗病毒治療。

第二種是把經過改造、能產生 HIV 抗體的細胞注射到病人體內，直接攻擊病毒。Lewin 博士指出雖然她已經證實這種方法能有效針對 HIV 的受體，但由於要先從病人提取所需的細胞，並對細胞進行基因改造，然後再將其重新注射到病人體內，整個過程難度極高。

最後一種是基因編輯技術，運用「基因剪刀」（gene scissors）識別並切斷潛藏在人體細胞 DNA 中的 HIV-1 病毒基因，從而根除病人身上的病毒。但 Lewin 博士認為，由於 HIV 只在極少數細胞中存在（大約每一百萬個細胞中只有一個受感染），而且受感染的細胞往往深入組織內部，要完全清除病毒非常困難。

Lewin 博士認為雖然所有相關臨床試驗都還沒有最終的結果，但從注射途徑提供保護會是上述三種方法之中最有前景的。至於需要花多少時間來廣泛推廣 HIV 基因療法，她指出就過去兩年的發展速度而言，這種療法或許在未來十年內就能得以普及化。

COVID-19 如何促進愛滋病治療的研究？

Lewin 博士表示 COVID-19 從兩方面推動了愛滋病疫苗的研發，分別是 mRNA 疫苗和抗體。隨著疫情爆發，各大藥廠爭相研發 mRNA 疫苗，其實也同時促進了愛滋病疫苗的研究，目前有好些針對 HIV 的 mRNA 疫苗已進入臨床試驗階段。然而，Lewin 博士對這些疫苗是否能解決 HIV 問題仍抱持懷疑態度，因為當前的技術雖然在 mRNA 傳遞方面已有長足進步，可是科學家仍未能明確找出適合用來製作疫苗的 mRNA。

至於抗體治療方面，Lewin 博士表示儘管這種療法對 COVID-19 的效用並不顯著，但科學家從這次疫情中獲得了寶貴的經驗，學會如何提升製造抗體的效率以及更有效傳遞抗體的方法，對未來愛滋病療法的開發無疑是一個好消息。

作者：Max Heirich
編譯：Richard Chau
原文：https://www.geneonline.com/a-cure-for-hiv-could-be-here-sooner-than-you-think-future-of-heal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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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