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专利法院首项裁决出炉，CureVac 提告 BioNTech 侵权吃下败仗

德国生技制药公司 CureVac 于 2022 年 6 月以旗下 4 项 mRNA 技术专利被侵犯为由，向同样来自德国的 mRNA 疫苗大厂 BioNTech 及其两家子公司提出智慧财产权诉讼，并要求对方赔偿损失。CureVac 随后更于 2023 年进一步扩大诉讼战线，至今在德国和美国分别就 8 项和 10 项专利权向 BioNTech 提告。而 BioNTech 也不甘示弱，一方面在德国对个别涉案专利提出无效诉讼，也在美国提交诉状，要求法院裁定 CureVac 的侵权主张无效。

事件纠缠 1 年多，到近日有新发展。位于慕尼黑的德国联邦专利法院（Federal Patent Court）于 12 月 19 日公布一项判决，裁定 CureVac 旗下一项代号为 EP 1857122 B1 的专利属无效。该专利是卷入双方在德国的诉讼案 8 项专利之一，涉及一种加强细胞中 mRNA 表达的技术。消息传出后，CureVac 的股价同日重挫约 26%，该公司已表明会向德国联邦最高法院（Federal Court of Justice）提出上诉，并强调此裁决不会影响其他正在处理中的智慧财产权诉讼。

德国两大 mRNA 大厂官司案！CureVac 提告 BioNTech 新冠疫苗侵犯旗下 4 项技术财产（基因线上国际版）

为尊严而战？CureVac 指控 BioNTech 疫苗侵害技术产权

与辉瑞合作开发 mRNA 新冠疫苗 Comirnaty 令创立仅 15 年的 BioNTech 声名大噪，收入亦水涨船高，2021 和 2022 年的年度营收分别高达 190 亿和 173 亿欧元。然而，根据 CureVac 一方的说法，BioNTech 和辉瑞在疫苗研发的过程中采用了该公司多项受专利权保护的 mRNA 分子工程技术，包括修改核酸序列以增加稳定性和加强蛋白质表达，以及专为新冠疫苗而设计的 mRNA 疫苗配方。该公司一方面肯定新冠疫苗的诞生对全球公共卫生有重大贡献，另一方面也坚称其 mRNA 技术的智慧财产权应当得到承认和尊重。有鉴于此，CureVac 于 2022 年 7 月初在德国杜塞道夫（Dusseldorf）地方法院向 BioNTech 提告，指控对方侵犯其智慧财产权，并要求获得合理赔偿。

BioNTech 与辉瑞联手反击，诉讼战线进一步延烧

面对 CureVac 提出的侵权指控，BioNTech 不仅不为所动，强调其 mRNA 技术属于自家原创，更反指对方的技术无创新性可言，没有资格受到专利权保护。在 CureVac 于德国发动诉讼战后不久，准备将战线延伸至美国之前，BioNTech 和辉瑞就抢先于 7 月在麻萨诸塞联邦地区法院（District Court for the District of Massachusetts）提交一份措词严厉的诉状，批评 CureVac 在自己的 mRNA 新冠疫苗于 3 期临床试验中保护力数据分别大败于辉瑞和莫德纳之后，意图透过提出诉讼从中取利。他们又直斥 CureVac 本身不但无法开发出能有效对抗新冠病毒的产品，更提出“毫无根据的专利侵权诉讼（a groundless patent infringement suit）”，令 BioNTech 和辉瑞的权益受到威胁。诉状中 BioNTech 和辉瑞明确要求法院驳回所有针对他们侵权指控，并阻止 CureVac 后续提出索赔。

踏入 2023 年，双方的法律争议进一步延烧。在德国战线，CureVac 先后于 5 月和 7 月提出了新的侵权指控，令涉案专利数目由 4 项增至 8 项。部分新卷入争议技术可应用于生产针对 Omicron 和 XBB1.5 变异病毒株的疫苗。至于美国方面，CureVac 于 5 月宣布成功争取前述由 BioNTech 和辉瑞提出的诉讼案件转移至维吉尼亚东区联邦地区法院，并指出此举可大幅加快案件审理进度，预计可于 2024 年开审。此外，CureVac 又反控告 BioNTech 和辉瑞涉嫌侵犯他们在美国的 9 项专利（后来增至 10 项）。

法院裁决峰回路转，后续结果有待跟进

随着双方法律争议持续，德、美两地法院也正在处理相关的专利权诉讼案。德国联邦专利法院于 4 月发表初步法律意见，认定一项受到 BioNTech 质疑、编号为 EP 1857122 B1 的专利为有效。9 月底，杜塞道夫地方法院宣布暂停处理 CureVac 提出的 4 项智慧财产权诉讼，表示会留待与专利有效性相关的正式裁决出炉后再行审议（按照德国法律，专利是否有效与涉嫌侵权行为是分开审理的）。

CureVac 认为此 2 项消息都该公司有利。特别针对后者而言，按照惯例，处理侵权案的法院通常是当专利有效性受质疑、且有发生专利权受侵犯的情事，才会决定暂停诉讼。所以他们当时的推论是杜塞道夫地方法院将会认定 4 项涉案专利均受到侵犯。

可是事隔不到 3 个月，事态发展出现逆转。12 月 19 日，德国联邦专利法院公布首个针对涉案专利是否有效的裁决。然而，经过口头听证会之后，法官裁定前述的 EP 1857122 B1 专利无效，推翻了先前的法律意见。另外，杜塞道夫地方法院原定将于 12 月 28 日对涉及同一专利的侵权诉讼作出裁决，但受联邦专利法院的判决影响，日期很可能会被延后。

有分析指，这个裁决有可能为其他处理中的案件定调，引发骨牌效应，接下来或会有更多对 CureVac 不利的裁决出炉。消息传出后，CureVac 当天的股价比前一天大跌约 26%，迫近 3 年来的最低位。到次日跌势虽已减缓，但是直到本文章发布为止整体股价仍未见起色。

虽然如此，CureVac 坚持此裁决不会影响正在德国处理中的另外 7 项智慧财产权诉讼，执行长 Alexander Zehnder 博士亦表明该公司会上诉至联邦最高法院。随着在美国的诉讼案或将于 2024 年开审，在德国方面的其他专利裁决也将陆续揭晓，后续事态发展仍有待观察。此外，纵然深陷法律争议，CureVac 研发新疫苗的步伐也未有停止，该公司目前正与另一家疫苗大厂 GSK 合作开发 mRNA 流感疫苗和次世代新冠疫苗，两者均已进入临床 2 期，保护力数据预计将于 2024 年发表。

延伸阅读：新冠 mRNA 疫苗技术诉讼战！莫德纳（Moderna）向辉瑞（Pfizer）与 BioNTech 提告侵权

参考资料：
1. https://www.curevac.com/en/curevac-announces-decision-of-german-federal-patent-court-in-broad-patent-litigation-with-biontech-se/
2. https://finance.yahoo.com/quote/CVAC?ltr=1
3. https://www.juve-patent.com/cases/german-federal-patent-court-curevac-biontech-mrna-patent/
4. https://www.curevac.com/en/curevac-files-patent-infringement-lawsuit-in-germany-against-biontech/
5. https://www.curevac.com/en/curevac-announces-developments-in-patent-litigation-with-pfizer-biontech/
6. https://www.curevac.com/en/curevac-strengthens-ongoing-patent-litigations-bringing-additional-cases-under-new-intellectual-property-rights/
7. https://www.curevac.com/en/curevac-reports-progress-in-intellectual-property-infringement-case-against-biontech-in-germany/
8. https://investors.biontech.de/news-releases/news-release-details/biontech-announces-fourth-quarter-and-full-year-2021-financial/
9. https://investors.biontech.de/news-releases/news-release-details/biontech-announces-fourth-quarter-and-full-year-2022-financial/
10. https://fingfx.thomsonreuters.com/gfx/legaldocs/jnpwedobzpw/HEALTH%20CORONAVIRUS%20PATENTS%20complaint.pdf
11. https://www.ncbi.nlm.nih.gov/pmc/articles/PMC8652446/
12. https://www.curevac.com/en/curevac-announces-solid-progress-in-phase-2-covid-19-and-seasonal-flu-clinical-development-programs-in-collaboration-with-gs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