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两大慈善基金会联手注资研发，百年来首个肺结核疫苗或成功在望

肺结核（Tuberculosis，TB）多年来都是困扰各国的重大健康问题。据估计，全世界约有四分之一的人口已感染结核杆菌，当中大约 5-10% 的受感染者最终会病发出现症状。根据世界卫生组织（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WHO）的数据，2021 年全球约有 1,060 万人患上肺结核病，造成约 160 万人死亡（平均每天约 4,300 人），是该年第 13 大死因。如果单考虑传染病，肺结核更是仅次于新冠肺炎的第二大死因。当中以东南亚、非洲和西太平洋一带的中低收入国家受影响尤其严重，有超过 80% 的病例和死亡个案来自这些地区。

卡介苗（Bacillus Calmette–Guérin vaccine，BCG）是现存唯一的肺结核疫苗，能有效预防婴幼儿免受感染或患上重症，可是对青少年和成人的肺结核保护力则相当有限。此外，自从 1921 年卡介苗初次使用于人体以来，肺结核疫苗的研发工作就停滞至今。所幸这个局面近日终于出现曙光。惠康基金会（Wellcome Trust）与比尔及梅琳达．盖兹基金会（Bill & Melinda Gates Foundation，下称盖兹基金会）上周公布一项总值 5.5 亿美元（约 172 亿新台币）的联合资助计画，推动一款肺结核候选疫苗 M72/AS01E（M72）的 3 期临床试验。如果 M72 最终获证实有效并得到核准，不仅是超过一个世纪以来首个新的肺结核疫苗，更有望在青少年和成人疫苗领域开创先河，成为迈向“终结肺结核”的重要里程碑。

M72 疫苗 2b 期试验成效理想，两大基金会投入 5.5 亿美元推动 3 期研发

M72 是目前开发中的 17 种候选肺结核疫苗之一，其研发工作早在 2000 年代初已经开始。这款起初由葛兰素史克（GSK）开发的疫苗包含来自两个结核杆菌抗原（Mycobacterium tuberculosis antigens，分别称为 Mtb32A 和 Mtb39A）的 M72 重组融合蛋白（Recombinant fusion protein），搭配 GSK 旗下的专利佐剂系统（Adjuvant system）AS01E 组合而成。根据一项于 2019 年 12 月在《新英格兰医学期刊》（the 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中发表的 2b 期临床试验，结果显示 M72 在注射后 3 年内可以保护约 50% 被结核杆菌感染的受试者免于病发。2020 年，GSK 宣布将与比尔及梅琳达．盖兹医学研究所（Bill & Melinda Gates Medical Research Institute，GMRI）合作开发 M72 候选疫苗，并在高肺结核负担（High TB burden）的中低收入国家中使用，GSK 也会继续提供 AS01E 佐剂，以供疫苗后续开发之用。

在此次联合资助计画中，惠康基金会将挹注 1.5 亿美元，其余款项则会由盖兹基金会承担。这笔资助将用于展开一项评估 M72 疫苗的保护力及安全性的大型 3 期临床试验。该试验将会在东南亚及非洲共 50 多个场所进行，预计招募约 26,000 人，当中包括受爱滋病毒（HIV）感染但未有感染结核杆菌的族群。根据 WHO 的数据，HIV 感染者的肺结核发病率比一般人高出 14 至 18 倍，而两种病原体都会加速另一方的病情恶化。此外肺结核也是 HIV 感染者的主要死因。

惠康基金会理事会主席茱莉亚．吉拉德（Julia Gillard）指出，为成人和青少年提供更易获得且负担得起的疫苗对预防肺结核意义深远，强调肺结核疫苗研发已是刻不容缓。而盖兹基金会共同主席比尔．盖兹（Bill Gates）则表示：“随着肺结核病例和死亡人数的增加，对创新工具的需求史无前例地迫切。透过加大投资以开发安全和有效的疫苗以及一系列新的诊断和治疗技术，将有望革新肺结核护理、拯救数以千百万计的生命、减轻这种破坏力强大的疾病所带来的负担。”

肺结核新疫苗意义深远，预计将有数千万人受惠

WHO 于去年发表了一份名为《An investment case for new tuberculosis vaccines》的报告书，当中预测在 2025-2050 年期间，透过保护力至少达 50% 的成人及青少年疫苗可以预防高达 7600 万例肺结核病例、防止高达 850 万例死亡个案、并消除约 4200 万个疗程的抗生素治疗需求。再者，引进成人及青少年疫苗也能够大幅减少用于治疗肺结核的开支，以及减轻患者家庭的经济负担，其中又以最易受肺结核影响的贫穷国家最能够从中得益。

WHO 对盖兹基金会和惠康基金会联手推进肺结核疫苗研发表示欢迎，又承诺将继续经由属下的“肺结核疫苗加速器理事会”（TB Vaccine Accelerator Council）支援疫苗开发，并且让有需要的族群更容易获得疫苗注射。WHO 总干事谭德塞（Tedros Adhanom Ghebreyesus）指出：“因应全球肺结核危机，需要一种新疫苗以减少疾病传播和可避免的死亡个案，特别是针对成人和青少年，因为有至少 90% 肺结核负担与这些族群相关。”他又强调通过此次联合注资行动，加上将于 9 月份举行的联合国高级别会议，充分表明持续的政治和财政行动足以扭转当前的局面。

延伸阅读：除小儿麻痹病毒、治肺结核！比尔及梅琳达．盖兹基金会斥资护公卫健康

参考资料：
1. https://www.who.int/news-room/fact-sheets/detail/tuberculosis
2. https://wellcome.org/news/worlds-first-tuberculosis-vaccine-100-years-could-be-sight
3. https://www.gatesfoundation.org/ideas/media-center/press-releases/2023/06/funding-commitment-m72-tb-vaccine-candidate
4. https://www.nejm.org/doi/full/10.1056/NEJMoa1909953
5. https://apps.who.int/iris/rest/bitstreams/1485059/retrieve